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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之夜的赞美诗

命运之夜的赞美诗

命运之夜的赞美诗

“真是的……因为真守小姐那么突然的行为,好好的演唱会和魔术表演全都砸了!拉米亚可是大明星!托你的福,明天的花边新闻上会出现奇奇怪怪的报道了!”

原本就不算狭宽敞的马车车厢内,拉米亚不顾费特和真守的抱怨抗议硬是挤了进去,一边对着真守唠唠叨叨喋喋不休,大有“不服气的话就在这里干上一架”的势头。生性就不懂得什么是认输的学生会长大人当然也没有理由让步,却又无法基于拉米亚那完美的演出挑刺吐槽,只能把火力集中在那近乎荒谬的“结婚宣言”上:

“那还不是因为你突然……突然就做了那么奇怪的事啊!”

“哪里奇怪了?一边唱歌一边换衣服就那么离谱吗?这只是最简单的魔术而已,要说奇怪也是你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才对吧!”

“谁在说这种事了!别太小看我了笨蛋魔术师!比你这种伎俩更厉害的我都见过呢!”

“那又是什么奇怪了?难道是说最后的那个节目吗?像那种简单的刀剑穿身,拉米亚早就做过几十次了,才不会有什么危险呢!”

“请你安静点听我说啦!我是说……我说的是……你为什么突然就把费特抢过去发表什么结婚宣言啊!你们的国家法律难道已经进化到认可了兄妹结婚吗!”

“原来是为这件事啊!还真是有你的行事风格呢,真守小姐……所以说其实你是因为不甘心而在吃醋对吗?”

“唔……!”

原本咄咄逼人的气势突然萎靡,真守的脸蛋不亚于音速地涨成通红:

“那……那个是……!”

“因为我抢先一步,所以真守小姐不甘心了对吧?啊哈哈哈哈!踩到裙子摔倒,像这种早就过时了的表演,想不到现在还能亲眼见到!你说不定可以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喜剧演员呢!如果你有这种愿望的话,我可以向我认识的导演推荐……”

“闭……闭嘴!”

被接连刺中令人难堪的痛处,真守的脑袋“轰隆轰隆”地蒸发了一通,突然像是不胜寒冷地抓过费特的手臂把他强行拉到自己身边:

“总……总之!不管是什么理由!总之就是不行!不行不行!”

“什么事情‘不行不行’了?你先说出来给我听听,拉米亚虽然对魔术很精通,不过却很不擅长打哑谜。”

“还……还有什么!当然是结婚……结婚的宣言!兄妹绝对不能结婚!”

“哈……”

摊开双手摇晃着脑袋,拉米亚的脸上浮现起得意和一丝遗憾:

“真是抱歉,现在拉米亚可是领先了一步呢!应该说,拉米亚已经赢了!”

“你……你说什么!”

“不甘心的话你也像拉米亚一样去发表结婚宣言啊!话先说在前面,拉米亚可是对着社会名流发布结婚宣言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就算演唱会里没有主流的新闻媒体,没有专业的记者,我和哥哥一样会在两天之内成为国家的新闻人物!”

“呜……!”

“那个时候,你的对手可不是拉米亚一个人,而是整个国家呢!所以说,就算你现在把哥哥抓得多近也没有用,哥哥最后一定会属于拉米亚,你这只可怜的败军之犬!”

也难怪拉米亚只是坐视真守对费特的强行拉扯拥抱,原来是成竹在胸,所以就当是让她发起最后也是最无力的反抗而乐在其中?

真守的牙齿因为剧烈的撞击而“咯吱”作响,喉咙里更是传出一阵接着一阵的“咕噜噜噜”,完全就是被激怒的猛兽准备捕猎之前的磨牙和蓄势待发。一旦这两位非正常人类少女爆发争执,恐怕这辆马车会在瞬间就被撕成碎片吧?幸运的是真守的理智并没有因此而彻底丧失,在失控之前把脑袋转向了可怜的当事人:

“费特!你就一句话也没有吗?”

“……”

似乎因为结婚宣言事件大受打击导致精神暂时性的崩溃,从离开大剧院之后,费特就已经陷入了梦游状态一言不发,此刻更是形同人偶,无论对方如何摇晃、怒视、喝问、威胁甚至拳打掌掴,只是呆滞着任凭她的施暴毫无反应,这下子不要说是真守,就连拉米亚也些许地惊慌起来:

“哥……哥哥!你到底怎么了嘛!为什么突然就坏掉了……”

“还在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突然做那种事让他精神错乱了啊笨蛋魔术师!”

“骗……骗谁啊!我的哥哥才不会那么脆弱呢!所以你快把哥哥还给我!”

“呜!你……你在做什么啊!”

“把·哥·哥·还·给·我!”

“快放手!你这个笨蛋魔术师!”

一左一右,两位少女各自抓住了费特的手臂,一阵的怒目而视之后就开始了充满杀机的致命拔河。剧烈的疼痛连带而来被撕成两半的恐惧,总算是让迷乱状态的费特清醒过来:

“你……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哇啊啊啊啊——!”

我会像面包一样被你们撕成两条啦!就算不会落到这般惨景,也会被你们闹得双手脱臼!

“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好痛——!”

“谁要听你啊……变态妹控笨蛋西洋宠物犬费特——!”

我的花名又增加了呢……虽然换汤不换药就是了……

“拉……拉米亚……请你快放手……我的手真的会……!”

“我绝不会把哥哥你让给别人的!所以请死心……不!请安心吧!”

“我才是对你真的死心了啊!你们两个笨蛋——!”

在身体即将四分五裂之前的最后一击,左右两边的少女居然像是失重了一样飘了起来!

据说在致命的危机之前人的身体机能能够在一瞬间被激发到最强甚至是不可思议的状态?从书上看到过有的人居然能以双手抬起一辆汽车,不过从来都只是当做毫无意义的玩笑无视过去,想不到今天居然能得到亲身的实证。等到回家之后,我一定会给那些杂志写上一篇真实的报道……

不对!我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让这两个比我强上无数倍的魔女飘起来!这是阴谋——!

有人说过,发现真相的时候,自己往往已经陷入了另一个危机……真是一点都没错。

飘起的两位少女很快就撞上了车厢顶部,下一秒,就像是两只壁虎一样贴在了那里,然后彼此心有灵犀(?)地一起用力……!

费特整个人都翻了过来!然后华丽地仰面朝天摔在地上!而双腿却因为无法伸直只能沿着座位的角度垂直向上,构成了一个标准的“L”型!

然后……两位魔女一左一右,分别占据了费特身子的半壁江山!

接着……以费特的身子为战场和垫板,开始了激烈的徒手格斗!

这样就可以在极限的距离之内,把对马车的损伤减轻到最低的限度了吧?真是高明的战略啊……才不是!你们是故意想要取我的性命对吧!

双方的拳头就从费特的脸部上方你来我往,凌厉的空气流动形成锐利的风刀,不断地切割着他的皮肤。只要自己的脑袋稍有转动,就会被突袭而来难以收势的拳头打得眼球破裂鼻血横流牙齿迸散颧骨粉碎闹不好还会使自己的脑袋在夹击之下变成被捏烂了的柿子……费特一边满心恐惧地维持着已经接近极限的身子,一边不顾自尊地拼命哀求,却完全传达不到对方的耳朵里,反而变为两人格斗激化的催生剂:

“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这只东洋偷腥野猫!”

“彼此彼此!你这只西洋金毛**野猫!”

“别想从我身边把哥哥抢走!”

“妹妹就要懂得妹妹的分寸和立场!”

“在爱情面前无关血缘和立场!哥哥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还不是被他跑到东洋去了吗!连人也看不住还有脸说是属于你一个人的!”

“所以这次……绝对不会让他再跑掉了!就算是把他的脚弄成骨折也要……”

“所以我也会保护费特不受到你的暴力伤害!这样我就算想要揍你也名正言顺了!”

“做得到的话你就来试试啊!你就算是想要接近我身边也做不到!空口说大话的家伙!”

“那么我就做给你看!晨风的学生会长绝地不会输给你这种可笑到极点的所谓妹妹!”

“有本事你就对哥哥告白啊!像我刚才那样对哥哥告白!”

“呜呜……你以为我不敢这么做的话你就太天真了拉米亚小朋友!”

“少说废话!现在就告白啊!做得到的话你就做给我看看啊真守大姐!”

拳头代替了应答,来来往往更加剧烈。总之,在连篇的胡言乱语和虎虎生风的拳拳对决下,费特的精神已经支撑到了极限,而一直期望能介入事件的马车夫似乎对车厢内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竟然也没有停下来查看究竟。费特索性闭上眼睛听天由命。而两位少女似乎也感到了疲劳,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起来:

“你这只西洋金毛野猫……还真不错啊!”

“比起你这只东洋偷腥猫当然要厉害多了!不过看来用这种方式只能是不分胜负呢!”

“当……当然了!在那么狭窄的空间,还有这个累赘的家伙碍手碍脚的……把他扔到马车外面去然后我们痛快地比一下怎么样?”

我说真守大小姐……我不是大型垃圾啊喂——!

“别以为我会上你这种拙劣的当!只要我一松手你就会把哥哥抢过去对吧!休想得逞!”

我说拉米亚大小姐……你为什么就不能上一次当——!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继续了!直到有一方体力耗尽倒下为止……来分胜负吧!”

“我才不是笨蛋呢!抢到哥哥的一方就能获得胜利,只要能胜利我什么都会做,而想要胜利最简单的方法就是……”

出于担心和诧异睁开眼睛,拉米亚的脑袋,不,嘴唇,正向自己呼啸而来!

“做……做什么啊——!”

拼命地扭开了脸避过这必杀一击,还来不及责问或是抗议,耳朵突然被拉米亚用力拧住:

“为什么要逃跑啊哥哥——!”

“好痛——!突然做的什么事啊!所以当然要逃跑了!”

“和拉米亚接吻吧!这是拉米亚一生一次的请求!”

“我也一生一次地拒绝!”

“哥哥就那么想要和那边的真守接吻吗!她明明连告白这种小事也做不到啊!”

“要……要你管啊!”

“而且她才只有十五岁对吧!和她接吻或是做这样那样的事……会被判猥亵幼女的!”

“你不也是没有成年吗!不要在这里玩五十步笑百步的游戏!”

“气死我了!既然哥哥都那么坚持的话就只好霸王硬上弓了!今天无论如何,就在这里,一定要和哥哥合为一体!”

“快住手!你是女孩子吧!被别人看到的话会……”

“真守愿意的话就一起来吧!反正‘三人’这种的拉米亚也不在乎!只要能……”

“你是白痴啊!满脑袋这种色情剧情的家伙还算是偶像吗!”

“为了哥哥为了爱情……拉米亚已经有了不做偶像的觉悟了!”

“还是请你永远成为大家的偶像吧——!”

争执不下,这次变成三个人混成一团,只不过,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费特左拥右抱享受着齐人之福的影像,如果这时有谁打开车门,恐怕就算是用尽人类所有语言词汇都无法解释……而且费特的担心很快就变成了现实,车门忽然就被拉开了:

“欢迎回来少爷……”

然后就仿佛回到了史前的地球,只剩下一片的沉默。

费特的目光穿透这片死寂,颤抖着开始确认在场的诸人。

通明的路灯下,站在门口的当然是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的艾莉,艾莉左边是笑容永远都含义莫名的威尔士和似乎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的洁尼菲,艾莉的右边是一位双手捧着黑皮封面《圣经》,脸色比起封面更加漆黑的修女……

“呜……呜哇!梅……梅梅梅……梅菲娅!”

仅仅是叫出名字,费特已经软在车厢里形同烂泥,在真守的记忆里,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狼狈到这样的地步,心里也不自觉地有些颤栗,再看身边的拉米亚,也同样是一脸的“世界末日”全身瑟瑟发抖,之前“哥哥是我的”这般斗志荡然无存。

“梅菲娅……梅……啊!也就是费特的首席家庭教师!”

在费特的介绍里,是一个能把《圣经》里同一章节对着目标重复二十四小时的可怕角色,如今她就站在了自己面前,虽然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也不过是个常见而平凡的修女,然而基于“老鹰在捕猎之前会隐藏自己的爪子”定理,能让费特吓成烂泥的人物,绝不会是寻常的 角色……

“啪啦”一声,梅菲娅手里的《圣经》书页如同蝴蝶一般响动了一下,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翻书动作过去,却忽然有一阵奇异的风朝着真守汹涌而来。

“哇啊——!”

或许是错觉?也或许是自己真的无法确认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总之,在无形的风过去之后,真守已经不明所以地跪了下来。

“怎……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突然就……!”

“下跪,然后虔诚地忏悔,你的灵魂就能得到救赎。”

微闭着眼睛,以传道士的虔诚向着真守开口,平静而柔和的嗓音如同春日里的暖风,无形之中却深藏着消融寒冬冰雪的杀气。

“或者,拒绝神的教义,在地狱的熔炉里洗净不敬的肉体。”

“你……你在说什么……”

“是忏悔,还是拒绝?”

来到这里之后,也许面前的这位修女所讲的东洋语言是她所听到的最为生疏乃至有些零散,却最有震慑魔力的一篇。仅仅只是三次发言,就令整个场面都冰结了起来,所有在场的大家都保持着肃穆,应该说是恐惧而一言不发。

被这般的窒息折磨,真守的脑袋开始轰鸣,直至开始错乱。在心里交战不休的诸多情绪里,最后还是不肯服输的坚毅占据了上风:

“很抱歉修女小姐……但是我根本就听不懂你的话……”

“笨……笨蛋!你在说什么啊!竟然对梅菲娅如此的不敬,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就连拉米亚都为自己的敌人焦急起来,难道局面真的已经不可收拾?然而无论是拉米亚的焦急,还是自己“也许真的大事不妙”的预感,都来得迟了一步,梅菲娅手上打开的书本“啪啦”地合上了。

“哇啊——!”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真守的身边就像是刮起了猛烈的旋风,整个人被强大的力量从车厢里推出摔倒在地。更为确切地说,应该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突然就把她抓起后甩了出去,突如其来的冲击,令得真守一阵头晕目眩之余,惊吓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呀啊啊啊——!”

紧接其后的是拉米亚,也以同样的方式被甩到了真守身边,不过她像是早就习以为常,并没有像真守那样不知所措,而是迅速地整理了散乱的衣服跪坐起来:

“请……请原谅!这次真的……真的只是一个可悲的错误!事实也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其实只是你的错觉!真的只是错觉!”

“忏悔,还是拒绝?”

“当……当然是忏悔!喂真守!你也跟着我一起说!还想要让梅菲娅的惩戒继续下去?”

完全就没有看清梅菲娅是如何出手,自己和拉米亚就已经被折磨得落花流水,就算心里有一万个不服气,基于对手的恐怖实力,也不敢继续在嘴上逞强。真守学着拉米亚的样子跪坐后直起了身子:

“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啊?你光是说忏悔忏悔的,我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完全就弄不明白……”

“所谓的忏悔,就是听梅菲娅宣讲《圣经》中的教义。”

身后马车车厢里的费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跳下了车,也许是因为梅菲娅的惩罚并没有降临在自己身上,而显得一脸的轻松:

“依照忏悔的虔诚心,时间从四小时到十二小时都有可能,不过请放心吧,梅菲娅对客人还是很客气的……”

“也……也就是说……我要死了吗?”

被意料之外的惩罚所惊吓,真守可爱的娃娃眼里泪水充盈,楚楚可怜得如同风中弱柳,闹得费特于心不忍地向着她的脑袋伸出手去:

“不会不会!你好像有个很严重的误会啊!梅菲娅是修女不是杀人魔……”

“费特少爷也需要,福音的教诲。”

“呜哇——!”

这次连费特也全身发软地瘫软在地:

“为……为什么连我也……而且还是十二小时的福音教诲!”

“不要为明天忧虑,因为明天自有明天的忧虑,一天的难处一天当就够了。”

“不……不是啊!我现在就对自己的性命又所忧虑!听我说啊梅菲娅,从一开始你就弄错了!我和真守还有拉米亚其实……艾莉!你想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抱歉啦费尔少爷……梅菲娅的命令,艾莉可是没有勇气去反抗呢。所以请不要徒劳挣扎了,再怎么挣扎都是没有用的。”

刹那之间费特就完全地泄了气,不再分辨也不再挣扎,乖乖地跟着艾莉进了屋子里。拉米亚在嘴里轻轻地哼了一句“真是自作自受”就跟在了费特身后。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真守也乖乖地站了起来,梅菲娅手中的书本再度发出了令她颤栗的“啪啦”声。

“唔——!”

下意识地作出了防御和躲避的姿态,结果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夜色之中,黑袍修女的双目熠熠生光,虽然是神的侍女,却如同小恶魔一样向她散发出奇妙的压迫感:

“你就是,真守小姐?”

“没……没错。”

虽然话语还是一如先前耳朵不甚流畅,至少没有像拉米亚那样故意或是无意地叫错自己的名字,真守的心也随之而平静下来:

“梅……梅菲娅小姐是吗?关于刚才的事,其实……”

“解释,只是为了掩盖真相,徒劳无益。”

完全不给他人以分辨的余地,但也不会因此而浮现起愠怒哪怕是一丝一毫的不快,而只有一成不变的严肃。所有的涵养无不渗透出梅菲娅对神明的虔诚和敬畏,只是这位古板得如同雕像的少女如何会成为费特的首席家庭教师,以及成为她的家庭教师对费特究竟有何意义就实在是不得而知:

“梅菲娅小姐,我想说的是……”

“请,收下这个,真守小姐。”

从梅菲娅手里送过来的,是一枚略显得古老朴素,又不失小巧而精致的银质十字架:

“在你未来,也许并不久远,如果遇到危险,它会护佑你。”

“请……请原谅我的无礼……但是所谓的遇到危险……”

为梅菲娅的警告而迟疑不决,真守并没有伸出手去接过十字架,修女的眼眸里闪过不易觉察的冷徹,抓过对方的手把十字架放在她的掌心:

“请你退出,对少爷的争夺,离开他的身边。”

“……什么?”

“你喜欢,费特少爷,是这样吗?”

“说……说到喜欢的话……”

“是,或是不是?请不要,在神的面前,隐瞒自己。”

“……”

面对毫无退让余地的质问,真守最后还是选择沉默来隐藏了自己的心事。梅菲娅似乎并不在意是否得到确定的答案,夜色下的眼眸即便是在路灯之下也掩盖不去洞悉万物的智慧:

“费特少爷,无论是和拉米亚小姐,还是和艾莉,将要在下个星期,完成订婚礼。”

“你……你说什么!”

“梅菲娅,必须要参加,证婚,和司仪。”

手心里的十字架滑落在地,突如其来的冲击令真守置身于真空,全身的神经被封锁在了无从应付的困境。梅菲娅轻声地叹息着,捡起地上的十字架重新放回了真守的手心:

“请相信,神的慈爱和力量,将会永远护佑你。”

“……谢谢你的祝福……”

“忏悔,你不必参加,我对客人的尊重。费特少爷结婚,关系到家族的未来,请你谅解。”

慢半拍的辛苦对话总算暂时收场,向着真守行礼之后,梅菲娅和洁尼菲带着佣人们离去,剩下的威尔士脸上泛着同情而又无奈的苦笑,向着真守伸出手去:

“真守小姐,请让我带你去你休息的房间。这个地方没有其他的特别之处,只是房间实在太多了一些,很容易就会迷路的。”

“抱歉……我想要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想要阻止费特少爷的婚事,应该是行不通的奢望。对于贵族来说,血脉的传承意味着什么,声望和荣誉又代表着什么,真守小姐应该也很清楚吧?”

“我明白啊……可是,如果费特和拉米亚结婚……又该怎么说呢?兄妹之间应该就无法在所谓的血统上取得延续,更不可能维护所谓的名誉吧?”

“在其他的方面会取得平衡,这一点是不必怀疑的,就像你来到这个国家,并非只有依靠飞机这一种方法。只要结果在预想之中,过程就能被人接受。”

“但是……”

“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又在计划什么,不过依靠你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对抗这个家族的,甚至可以不客气地告诉你,从你第一步踏进这里之后,你的一切就无法再交由你个人自由支配,在你的背后会有无数眼睛监视你的一切。贵族的生活,仅仅只是表面上的华丽和奢靡,而在背后只会隐藏着令人失落和心痛的悲剧。”

“……就像是《罗密欧和朱丽叶》一样吗?”

“可以那么说吧,毕竟莎士比亚可是我们的瑰宝。不过,费特少爷并不是罗密欧,你也好其他两位大小姐也好,也都不应该成为朱丽叶。虽然我不可能违反婚礼的计划,也一定会阻拦你破坏的意图,但是我依然希望你能和费特少爷如愿以偿。”

“……咦?”

“就像是我喜欢你一样,我的心意是不会因为任何现实掺杂上任何杂质的。我不会因为你和费特被迫分离使我有可乘之机就得意忘形,但也不会因为支持你们的爱情而心灰意冷,对我来说,既然神明为我安排了这样的道路,沿着他的指引走向必然的结果,无可非议。”

“……威尔士,说句实话……我真的无法理解在你心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喜欢上你,更不会轻易改变我对你是‘变态’的评价。”

“荣幸之至。那么,我会在客厅等你,需要回房间的时候就请来找我,我会为你引路。”

“请等一等,威尔士!”

“悉听吩咐。”

交握在身前的双手微微颤抖,正催促着自己下定决心,而这个决心的身后将是一个近乎“伟大”的计划。为现实所逼迫,又为不明的未来所折磨,真守的脑袋如同灌上了水泥越来越沉重,迟迟无法说出半句话来。威尔士也并不急躁,平心静气地站在一边静候。

“威尔士……我想要……想要带着费特从这里逃走。”

“为什么要把这个计划告诉我?你明知道我一定会阻止你的计划和行动。”

“但是我还是愿意相信你,虽然我不明白这是基于怎样的理由,也不认为你会转而帮助我,不过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你我的想法。”

“那么你就照你想的去做吧。可是,仅仅靠你一个人是做不到的,我能说的也就是这样的程度了,当然,就像你相信有必要告诉我你的内心,我也相信我的求婚一定能被你理解和接受,祝你好运。”

“哈……”

目送威尔士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真守的心也稍稍地安宁下来,迎着夜风缩了缩身子:

“这里的夏天还是有些凉啊……也许不小心就会感冒,真是无法掉以轻心。”

不过现实比起季节的气温更寒冷吧?真是一个可悲又可怜的结果。现在费特和拉米亚正在接受梅菲娅那无休无止的教诲而泪流满面吧?逃出灾难的自己却要独自在希望不明的前路上奋战不息,就算是一直以来能带给自己无限勇气的“晨风学生会长”之名,此刻也如同白纸被粉碎得灰飞烟灭。

“怎么办呢……就像是威尔士说的……我现在根本就已经失去了自由行动的力量……至于‘光靠一个人是不够的’……他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应着她突然的惊觉,手机响起了收到邮件的铃声。翻开盒盖,是来自费特的信息:

“不必担心,我们已经有了第一张可靠的王牌。”

第一张王牌就是艾莉吧?之前费特和艾莉似乎就已经在一通她难以理解的谈判之后定下了契约,或许在那时候费特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困境安排起了出路?这个家伙……

“我们还需要第二张来自东方的王牌,拜托你了。”

第二条信息又紧跟而来,并且如同烟花一般,让真守面前的黑暗突然亮起星辰的光辉:

“来自东方的王牌……你这家伙还真是喜欢打哑谜呢!如果不是我,谁也无法猜到你真正的用意是什么吧?不过我真的不愿意低声下气地向那个家伙求援罢了……”

嘴里说着“不愿意”,手指却迅速地寻找到并拨通了一个号码,晨风学生会长的行事气质终于从此刻开始复苏。略显得漫长的等待之后,熟悉的嗓音在电话的彼岸响起:

“怎么是你?从大老远的那个国家打电话过来一定是遇到麻烦了吧?那个家伙怎么样了?还有电话费可是要你回来以后负责……”

“少说废话!好好听着我接下去说的每一个字……这可是关系到我们两个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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